——詹学斌和“德禄堂国医馆”的故事

李兆建

在浙江省台州市主城区椒江的海门老街，往北走一百多米，会看到一个古香古色的院落，边上写着“德禄堂”这几个字。这就是远近闻名的集中医养生、医疗、中医研究、中医药知识普及和台州中医历史文化宣传于一体的台州市德禄堂国医馆。在德禄堂国医馆二楼，有一位正在给病人把脉望诊的透着儒雅神采的医生，他斑白的两鬓留下岁月的痕迹，炯炯有神的双眼闪烁人生的智慧，温暖和蔼的话语显露对病人的关怀。每天慕名而来就诊的人络绎不绝，经过他精心治疗痊愈的患者更是不计其数。这位面色红润、眉目慈祥、看上去只有六十开外的医生，就是备受患者交口称赞的浙江省名中医、浙江省名中医研究院研究员、浙江中医药大学兼职教授、原温岭市中医院院长、现任德禄堂国医馆董事长、年已七十七岁的詹学斌主任医师。原台州市委书记陈铁雄在视察了德禄堂国医馆后，欣然为之挥毫题写了“中华瑰宝”，并称赞道：“德禄堂国医馆很有特色，办得好。”年逾古稀的詹学斌为何创办德禄堂国医馆呢？让我们走近它，来了解詹学斌和德禄堂国医馆的故事。
出身贫寒的他，没有被困苦的生活压倒，反而从小就立志：当一个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好医生。
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日本侵略者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中华民族处于危亡关头。正是这一年10月，詹学斌出生在黄岩县海门镇西沙岸（现台州市椒江区人民东路）。詹学斌的父亲詹朝升是清代秀才，自习中医医典，就在海门西沙岸老詹家为周边百姓治病疗伤，擅长外科和治疗疮疡，颇有口碑。然而，生活的艰辛过早地降临，就在詹学斌3岁时，其父就因患肺病突然大吐血而去世。为了维持生计，母亲只有靠变卖家具等带着幼小的詹学斌艰难地生活下去，最后连仅有的房屋也卖了。家里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母亲只好到海门华兴草帽行里给别人当保姆，六七岁的詹学斌开始被寄托在其叔父的家里，不久又与母亲一起寄宿在草帽行里。1945年抗战胜利的那一年，母亲节衣缩食供詹学斌上了小学。后来，草帽行倒闭了，母亲就摆小摊卖豆腐生，赚一点微薄的收入。母子俩相依为命，生活十分困苦。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慢慢长大的詹学斌十分懂事。他天资聪颖，读书用功，在班级年年名列前茅，常得到老师夸奖。童年的他经常听到母亲提起已故父亲为百姓治病的故事，以及父亲治疗外科病的一些经妙回忆：如牛粪晒干烧成灰加香油调和可治癞头；用鹅不食草晒干塞鼻孔后打喷嚏可以治疗外感风寒；用自制的桃花散可治疮疡等。这些都给詹学斌年少的心灵打下了深刻的以医济世的烙印，使他的心中渐渐萌发了继承祖业，传承中医，以医术救人的理想。他暗下决心，长大了要当个能给人治病的医生。
1949年6月23日，中国人民解放军21军第62师南下，一举歼灭了国民党浙江保安司令部驻守椒江北岸的两个团，解放了海门。海门同新中国一起翻开了崭新的历史一页。詹学斌的人生也由此展开了艳阳天。
1951年7月，詹学斌从海门区第一小学毕业，在毕业典礼上，海门区人民政府文教科长李伯康上台给毕业考试第一名的詹学斌颁奖（一张奖状和一支新民金笔），并鼓励他：“争取升学，好好学习，将来为国建功，服务人民。”詹学斌以优异成绩考上了省立台州中学（解放初台州中学还在海门，后改为海门分部）。可是，由于学杂费、生活费难以为继，詹学斌面临辍学危险。当时，他的母亲尽一切力量，帮人洗衣服赚点钱，也无法支付他读书的开支。当詹学斌左右为难之际，他想起了和蔼可亲的文教科长李伯康。他鼓起勇气，一个人到区人民政府找到了李伯康科长的办公室。当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李科长办公室的门时，李科长微笑地站起来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椅子上慢慢诉说，听詹学斌说完自己迫切求学的心理和遇到的经济困难，李伯康科长点了点头说：“现在解放翻身了，没关系，有困难，政府一定会帮助。我给你们学校写封信，学校会给你解决的。”詹学斌带着李科长的信回到了学校，学校通过了解核实后，给詹学斌发放了助学金和困难补助费。就这样，詹学斌发奋用功，读完了三年初中。多年以后，当詹学斌回想起这一幕时，十分感慨：那时，母亲想叫他去做卖糖小生意或学习小铜匠谋生，如果当初没有李伯康科长和政府的帮助，他也许就中途辍学了。这一难忘经历，使得他在以后的行医生涯里，始终为他人着想，乐于助人，不求回报。
1954年7月，詹学斌以高分考入了温州高级医学专科学校，他朝着自己年少的理想，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他非常珍惜这一学习机会，在温州医科学校三年学习中，他埋头学习，苦苦钻研，如春蚕一般孜孜不倦地吸取营养。毕业考试他又以各门课程全部5分（当时考试满分为5分）的成绩誉满学校。毕业典礼上，詹学斌代表150多位毕业学生发言：青年人志在四方，服从分配，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1957年，詹学斌学成毕业后，被分配到玉环县工作。当时，玉环是个海岛县，交通不便，条件艰苦，可二十出头的他一点也不觉艰苦，而是把一腔的热忱和全部精力都扑到工作上。面对缺医少药的乡村、海岛，詹学斌做到哪里有需要，就到哪里去，足迹遍布了披山岛、鸡山岛等边远海岛。1958年初，玉环县鸡山岛麻疹大流行，他二话不说就和另一名护理员渡海赶赴鸡山岛，由于人手太少，他不分日夜地工作，一边对症下药开展诊治，一边展开预防工作，直到流行病得到有效控制才回到县城。不到半年，詹学斌被提拔为玉环县盐区卫生所所长，负责干江、外塘、楚门盐区等地的医疗卫生工作。
1958年秋，“大跃进”的激情席卷各地，玉环也和其他地方一样开展了大炼钢铁。县里调集数千民工组成大炼钢铁队伍到温州永嘉县岩坦山区安营扎寨，一边砍伐树木，一边搭建小高炉炼钢。詹学斌担任十几个人组成的大炼钢铁医疗队队长，负责医疗保障任务。永嘉深山人烟稀少，气候条件恶劣，“炼钢大军”中很多人遭受了风寒感冒、湿疹的侵袭，由于得到了医疗队的及时治疗，整个队伍没有发生流行疾病。尽管“炼钢大军”热情高涨，但由于违反了自然规律，炼出来的所谓钢铁几成废品。在永嘉山区工作了两个多月，到年底，詹学斌突然接到通知，返回了玉环。
原来，1958年10月11日，毛泽东主席对卫生部党组《关于西医学中医离职班情况成绩和经验给中央的报告》作了重要批示。指示中强调“中国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发掘，加以提高。”遵照毛泽东主席的指示，《人民日报》发表《大力开展西医学中医运动》的社论，全国掀起了一个西医学习中医的新高潮。为此，卫生部举办统一面向全国招考、委托各省医学院校培养的首届中西医结合高级医师班。组织上要求詹学斌赶回来参加报考。1959年春，詹学斌进入浙江医科大学中医学院首届中医班深造，成为全国首批2000名中西医结合高级医师之一。
这三年的深造学习，是他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使他真正踏入了中医这一中华医学宝库的宏大殿堂。他惊叹中华医药的博大精深，犹似蜜蜂坠入花丛，学起来如醉如痴，如饥似渴，不分昼夜。他除了系统地学习中医高等院校教程外，还开始钻研《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温病条辨》等中医经典著作。他刻苦攻读的劲头，让老师感到惊讶，同学为之钦佩。1959年底，他认识了浙江省歌舞二团美丽温柔的舞蹈演员赵燕，不久他们俩就结婚了。爱情的力量更激发他不知疲倦，潜心钻研。
在校读书期间，浙江省准备成立针灸研究所，中西医结合班抽调三位同学作为基本骨干培养，詹学斌即其中之一。毕业实习时，他跟随浙江省中医针灸大师金文华实习，三个月的实习中，他学到了金文华大师的许多理论和针灸手法，如无痛进针法，白虎摇头、苍龙摆尾、烧山火透天凉、五行腧穴法等针灸治疗疑难病的方法。三个月实习刚结束，詹学斌又转入浙江省中医院中医内科，师从省名中医黄叔文老师。其间，詹学斌刻苦攻读，认真实践，听方、抄方，一有空闲，就按疾病分类总结整理老师的诊疗药方，很快地掌握了黄老师许多独到的中医辨症和治疗的宝贵经验，黄老师的遣方用药及剂量用法，都一一装进了他的脑子。师生俩结下了深厚情谊。毕业时， 黄叔文老师专门为他题写评语“詹学斌医师为西医离职学习中医，在本科学习已数月，因其聪敏过人，认真学习，领悟祖国医学奥旨，殊堪嘉许。”并为他写了七律一首作为毕业赠言：“遵从党训习中医，难得相聚数月期，愧我未能随诊诲，羡君即已会心知，学经渊海方为用，读尽荟编不自欺，应记熟中生巧技，毅然一举定安危。”对詹学斌的刻苦与聪颖作了肯定,更对学生寄予很大的期待。老师的高度嘉许和期待使他倍感温暖，坚定了他为振兴中医事业而奉献的信念。
扎根基层医疗的他，面对病人一双双渴望的眼睛，深切体会到：不断追求精湛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才是好医生。
1961年12月，詹学斌学成毕业，他本来有机会留在杭州，但是他深知基层乡村更需要好医生。组织分配他到温岭县人民医院工作。他不怕辛苦劳累，干劲十足，不分内外，先后做过针灸科、内科、儿科、传染科、中医科医师。无论哪个岗位，他都踏踏实实，认真负责。对待病人，他态度和蔼，以诚相待，很快就赢得了许多患者的信任和赞誉。詹学斌并没有沾沾自喜，他深知，精湛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是医生的两只翅膀，缺少任何一只都会折翅坠落。没有精湛医术，只能成为庸医；没有医德，会被病人背后唾骂。他把追求精湛医术和高尚医德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一刻也不放下对中医医术的钻研，看病时把病人视作亲人，耐心细致。1963年底，妻子赵燕也放弃了在杭州的繁华都市生活，追随他来到温岭，在温岭文化局任群艺老师。得到了妻子的全力支持，詹学斌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1964年，浙江省委组织开展城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温岭县委抽调人员组成“社教”工作队进驻上虞县虞东公社（后转到余姚县）。詹学斌也被抽调到“社教”工作队的医疗小分队。在这近三年的“社教”中，他与工作队员一起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深入到农户、村边、田头，一边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开展“四清”，一边为群众看病诊疗，由于他医术高明、待人以诚，深受百姓欢迎。1966年底，他被评为全省“社教”医疗保障先进工作者，并在全省先进表彰会上介绍经验。
1967年4月，“社教”工作队解散，詹学斌回到了温岭人民医院。此时，文化大革命运动已经在全国如火如荼地展开将近一年，医院里也成立了造反派组织。回到医院的他依然把业务放在第一位，有时还对医院工作提出意见，他因之而受到了排挤。于是，詹学斌干脆远离政治，静下心一心一意地钻研医术。1971年至1974年间，他先后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广州军区197医院进修针灸治疗风湿性心脏病，在白求恩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进修心血管内科。1981年，又进入浙江医科大学中西医结合高级研修班深造。
孜孜不倦的学习钻研和丰富的临床实践经验的积累，使詹学斌的医术日益精湛。他不断地在实践中研究、总结、比较、提高，逐步形成了一整套中西医治疗各种疑难病症的独到理论和方法。他在吸取中医传统理论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加入自己的实践总结，并运用于临床，取得了很好的疗效。比如，他精研李东垣的《脾胃论》，体会独到，反复实践，结合黄叔文老师治疗脾胃的方法，提拟出自己的药方“芍药甘草清胃散”应用于临床，效果明显。此后他运用此药方数十年，治愈脾胃病患者不知其数。由于他兼具有中医和西医两套理论知识，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发现许多西医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如慢性功能性疾病、神经系统疾病、肾脏疾病等，如果采用中西医相结合,则可达到较好疗效。于是，他下大精力，潜心揣摩，探索运用传统医学精华与现代西医技术结合，中西医相辅相用的方法治疗疾病。在他多次努力下，医院建立了由他为学科带头人的中西医结合肾病病房，及以针灸为主治疗风湿性心脏病病房，胆石症中医排石疗法病房，中西医结合治疗乙型脑炎病房等。有一年，温岭县爆发流行性乙型脑炎，患者大多是儿童，发病急、高热昏迷，死亡率很高。调入传染科工作的詹学斌运用中西结合方法全力投入抢救治疗中，夜以继日地亲自煎药，给患儿插鼻饲管，灌中药，使重危病人死亡率从单靠西医治疗时的20%下降到5%左右，后遗症也大大减少。这些疑难重症的成功抢救，更使他下定决心走中西医结合的道路。
此后，他花了整整二十多年的精力，沉浸于对中医这一祖国医学宝贵遗产精华的发掘。他一边研究揣摩历代中医名家著作，如《医宗金鉴》、《医学心悟》、《血证论》、《时病论》、《千金方》等，一边开展临床科研。平日临症之余，常参阅古今名医医案，作为临床博采众方，丰富遣方用药方法。他在治疗肾病、心律失常、风湿性心脏病、脉管炎、过敏性紫癜、原发性血小板减少、慢性萎缩性胃炎等疑难病症方面都有了自己的独特建树。
他对血栓闭塞性脉管炎的治疗方法独到，疗效立竿见影。他认为血栓闭塞性脉管炎的形成在祖国医学的理论认为是“寒湿下受，客于经络，气滞血瘀，脉络不通，阳气不能下达，引起肢体发病”。由于脉道阻塞，寒湿之邪郁久又化热，热盛则内腐，筋烂、骨伤，最终可溃烂，坏疽、脱落。西医非高位截肢不可，造成终身残废。对此，他在治疗方面重点突出“温、通”两字。应用《伤寒论》古方“当归四逆散加减”治疗。椒江有位51岁的林先生患了脉管炎，左脚大脚趾及右脚趾坏死发黑溃烂，彻夜抱脚喊叫，疼痛难忍。当地医师建议施行高位截肢手术。正在左右为难之时，经人介绍找到了詹学斌。詹学斌经过仔细诊断，确认为血栓闭塞性脉管炎。他采用自己研究的药方，服用20剂后，林先生的病情开始好转，坏死部位缩小，疼痛消失。半年后，林先生已能单独步行。林先生和家人赞不绝口地说：“詹医生真是神医啊！”他采用中西药结合，为近百例脉管炎患者解除了病痛。
他对中西医治疗肾病也有独到之处。如温岭县城关镇的黄女士，18岁时就患了难治的肾病综合症，曾去上海华山医院住院治疗，花去药费几万元，治疗无效。后经人指点找到了他。詹学斌采用中西医结合的办法，经过两个月的精心用药治疗，黄女士病情痊愈，后结婚育女，全家人高兴之余，十分感激，专门送来“华佗再世”匾额，称颂詹医师的高明医术。类似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辛勤的付出获得了丰硕的果实。他的高超医术得到老百姓的口口相传，他的医学科研也硕果累累。几十年来，他撰写医学论文四十多篇。如《当归四逆散加减治疗血栓性闭塞性脉管炎》、《肾病综合症中西医结合治疗37例》、《以新针为主治疗风湿性心脏病27例》、《中草药治疗79例胆石、胆囊炎的临床报告》、《慢性胃炎用药配方经验》等都得到医学界的肯定，并获台州、温岭两级科技部门优秀论文奖。《以番泻叶治疗胃十二指肠出血的临床观察和实验研究》一文，获得杭州市政府科技进步三等奖和杭州市中西医结合优秀论文二等奖。
“心存仁德，处事上善。”这是詹学斌行医之初母亲的叮咛，也是他父亲的行医准则，詹学斌铭记在心。他知道：医者，妙手仁心。妙手乃技，仁心为本。当医生，需要有一颗济世心、仁慈心。当患者因疾病痛苦有求于你时，作为医务工作者，只要你诚心相待，认真细心为他治病，哪怕只是解除他的一点痛苦，患者也会感动在心。治病救人，解人危难，这也是医生的最大快乐，最苦最累也是应该的。医生要做到贫贵同心，不能以貌取人，无论是贵贱、贫富，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都要一视同仁。由于詹学斌医术高明，一些患者远道慕名而来请他诊治，遇到一些根本不熟悉的人，尤其是重病患者，他都主动为其奔波安排住院，为患者认真治疗。乐清市有一位教师王某患慢性肾炎尿毒症，虽经杭州、温州等大医院治疗，病情较重未愈，辗转找到了詹学斌。詹学斌主动帮患者联系好病房，并专门讨论研究治疗方案，在较短的时间内，使之病情好转，患者不胜感激。在医院里，他对待同事同样诚心以待。对其他医生的诊断和治疗处方，他都认真分析，取其所长。在学术上，也绝不贬低别人提高自己。詹学斌平日都扑在医院里，难得有节假日在家。一些患者得知他在家，找上门来请他把脉开方，他从来来者不拒，热情细致地免费诊看，不收分毫。每当他看门诊时，由于病人较多，每天门诊量都在60号以上，从上午上班直到下午6点钟，一天下来回到家，会累得像筋骨瘫了似的，躺在床上起不来。等到第二天上班，他依然微笑地出现在门诊或病房，面露笑容、仔细地询问病情。他知道，大多数的患病者心情烦躁，精神不振。医生更应该对这样的病人给以精神鼓励，采取精神和药物相结合的辨证施治方法。对病人诊治时，他总是亲切和蔼地询问症状，全神贯注进行切脉，深思熟虑进行开方，事后，还要耐心交代汤药煎法、服用方法及饮食等注意事项，让病人心情愉快地离院回家。对个别经济特别困难的患者，詹学斌慷慨解囊相助，患者往往热泪横流，感动不已。
（作者系台州市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